[紫赤]卒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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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伸出手抓住你的話,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。
「恭喜大家畢業。」
你將籃球部的主要球員集合於此,說出了何其感傷的一句話。
「下次再見就是敵人了呢!可別讓我失望啊!」
你優雅地轉身,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,瀟灑自如。
而我,還愣在原地,腦中空白了一段時間,意識過來時,我已經旋身向你邁開步伐,刻不容緩。因為身高差距,我的步距是你的兩倍,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首次如此感謝自己的高大身形,不對,是第三次才對。
第一次感謝父母給與我的高大,是在開學日當天,你在講台上發表新生代表演講時,對著鶴立雞群的我笑了,是讓我一見鍾情的溫柔微笑。
後來,你邀請我加入籃球社,你說你會給我永遠的勝利,條件是我必須徹底服從你。
我欣然接受,從那天起,我們的關係是飼主與寵物。
第二次感謝上天賜與我的身高,是某個不需練習的放學時分,我跟往常一樣想跟你一起回家,到你班上時,只看到你獨自坐在浸淫於暮色中的教室,那畫面美的如一幅畫,令我無法移開視線。
但是下一秒,一滴晶瑩滑過你的面頰,墜落。
你低著頭,我看不清楚你當時的表情,我只記得回過神來我已經踏進教室,你有些驚訝地抹去淚珠,偏過頭,不願意看著我。我彎下腰擁抱你,緊緊地,一輩子也不願意鬆手。那是我第一次吻你,你沒有推開我,也沒有拒絕我,只是靜靜地流淚,靜靜地與我接吻。因為身高的遮蔽,我們的吻沒有被人發現,那是我與你的祕密之一。
從那天起,我們的關係變成戀人,你欣然接受。
「小赤!」我伸出手抓住你的,梗在喉嚨的那句話說不出口,但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,因為我們比任何人更了解彼此。
「敦,分離是為了下次的重逢。」你的眼神充滿無奈與溺愛。
我知道,我都知道,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幫我填陽泉高校,你希望我能在最佳的環境中學習、成長,成為了不起的中鋒。
但是我放不下,也不願放下你。
在我開口之前,你難得墊起腳尖主動親吻我。
「我會等你的。」你笑得柔和,比夕陽更美麗。
「我會每天打電話給小赤,跟你聊天,也會找時間去看小赤的,所以小赤你......」不要再露出那種悲傷寂寞的表情了。
剩下的話語,消失在緊貼的唇瓣中。
言語太蒼白,無須再言說,
我們為彼此守候,等候將來的重逢。